在今日,我想要旦旦去補上韻律課,而樹兒,我想要他去久違沒去的足球隊練球。
兩個孩子都抗拒。
「不要。」旦旦說。
「我不太想去耶!」樹兒說。
「在決定之前,要先找到你們的抗拒,找到後再說。」在時間緊迫下,我先帶他們出門吃蛋餅,一路上,打算好好聊聊。 樹兒立刻承認:「我有抗拒,我太久沒去了,抗拒那種尷尬的感覺。」 旦旦說:「我沒有抗拒,我只是不想要禮拜六上課,禮拜六本來既是放假的時候。」
其實,是旦旦的抗拒大,她沒有害怕韻律課,然而,韻律課也沒有太吸引她,更吸引她的是週六全家一起的時光,她抗拒的是,捨棄週六的相聚時光,而孤單去跳舞。 這種感受,跟樹哥哥,之前,一次又一次,即使我們人在新竹,也沒有去練足球是一樣的能量。
我跟旦妹妹說:「妳的假放得夠多了,妳請了兩天假,我們剛從金崙回來,接下來,又要請兩天假去金門,所以,週六去上課,媽媽認為,是平衡的。」 她安靜,不語表示同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幫她梳頭髮的我,刮到了她耳朵,耳朵紅起來,順勢,她掉了眼淚,哭出了某種自我被阻擋的委屈能量。
我說了全家的條件讓她知道:「我們有兩種選擇,一個是今日補課,一個是下禮拜三補課....可是,下禮拜三,我們人在寶山,有好朋友要來玩,所以,媽媽喜歡,妳能先補課好,這樣,我們就不用匆匆從寶山下來,只為了趕上妳補課的時間,接著,晚上,又要睡市區的家了。」 「媽媽說,這是我們要面對的情況,妳可以選擇,如果妳選擇禮拜三,媽媽答應,不會抱怨,可以支持妳。」
最後,她選了週六補課,因為,她更喜歡週三留在寶山的房子。
答應之後,就順了。 此刻,看著她在教室裡,笑盈盈的,和其他孩子互動,輕盈地跳躍,像隻小兔子。 真開心,我剛剛有堅持。
接著,換我和樹哥哥聊聊。
我問:「那種尷尬感從哪裡來,是在去練球的什麼時機點,感受到最多?」
他說了,我想像再回去練球時,教練都會一直摸他的頭髮,搓搓搓,說:「好久不見!!」 我問他,感受到,那個動作底下,教練要說什麼。 他說:「就是說好久沒來了,怎麼這麼久沒來,很高興你來了。」 他說:「我就會在心中,有一種對不起大家的感覺,很小的抱歉。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尷尬。」
我說:「媽媽說,這種尷尬是自然的,長大成人之後,我們要面對更多這種情境。 當我想要的跟別人想要的不一樣,而我們要堅守自己的立場,就會有這種感覺。 媽媽要你在孩子的時候,就去經驗這些,多些經驗,長大之後,遇到類似的情境,會更輕鬆。」 「與其尷尬,倒不如問問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去練球時,更投入,創造和好朋友或教練之間更多美好的記憶。」 他笑笑,點頭。
當媽媽,在這種時候,需要抉擇。
選擇堅持時,就是給彼此一個挑戰,在事情後,聆聽與評估,可以作為下次堅持或放手的憑據。
後記:
貼完文章後,孩子們的活動也紛紛完成了。
樹兒充滿動機與挑戰感,想要繼續、經常,能夠在週六來練球。
旦妹妹也充滿歡喜回憶著,週六的韻律補課,她喜歡這個老師喜歡這個級數的課程,還喜歡,在班上,遇到的幼稚園同班同學。
這些美好,會支持他們,在下回,抗拒某個新事物時,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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