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哥哥與旦妹妹的幸福,是同時擁有很往外的爸爸和很往內的媽媽。 而這篇文章,是這個媽媽,醒悟與思考,自己,是否,要跨出舒適區,從安穩的守護者,變得更外向瘋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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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展爸做了一個計畫,沒想到,旦妹妹居然答應了,樹哥哥也無異議支持,這個結果,在我內心的小小漣漪,讓我看到自己的缺陷,並更認真,讚賞到,展爸對孩子的支持,那是無可取代的,我再怎麼努力,即使下輩子再來,也不一定有辦法給出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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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爸的決定是:「某個週六,我要帶旦旦單獨去露營,並參加隔日,一整天的山林活動,學習生火,學習用樹皮編織的技巧。」 選擇2人單獨去,背後的原因是,因為我安排了週日的小工作,而樹哥哥,週日有足球練習的約定。
我們都以為旦會拒絕,因為她眷戀媽媽與哥哥。
沒想到她覺得很刺激,問了幾個有沒有危險的問題之後,就答應了。
樹哥哥雖然羨慕,然而,因為他對足球有熱情和承諾,也很樂見其成的答應了。
我最奇妙,所有的步驟我都很支持,也歡迎,尤其是,那我會有一些時間,帶著比較獨立的樹哥哥度過一個週末,可以擁有自己的個人時光。
然而,沒想到,對於要和12歲的兒子單獨享用一個夜晚和一個白日的時光,我竟然是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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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這幾年,大部分,是展爸在陪著樹兒玩耍、遊戲.....
樹哥哥的足球賽、合歡山的登山、學校的烏克麗麗表演......
參與接送、參與策略提供、出席觀賞、觀看的,都是展爸。
他給了樹兒一個非常男孩的成長支持,往外的,體能的,認識世界的,智力的,思考的。
他給了樹兒很多的教導:電腦、電動打怪、歷史知識、戰鬥知識、武器知識、國際知識、經濟知識、.....
他和樹兒玩耍很野:BB槍、漆彈、射箭、生火、野外、木工、動物......
他給了一個男孩,所需要的,很重要的,男人的啟蒙。
兒子的身高,就快要跟我一樣高了。
然後,他就要長成一個大男孩。
昨天,他忽然,在我沒有預警之下,從身後靠近我,女性的本能,竟然是感覺「有陌生男子靠近」的警戒感。 要2秒後,才解除警報,跟自己說:「那是兒子,不是別人」
也就是,可以跟我聊心事,有困難會跟我求助、喜歡吃我煮的東西,喜歡我去他們班講地海、跟我一起唱歌,一起跳舞,讀一樣的小說、分享一樣的電影、一起說夢想的兒子,在他男性的部份,與我,是沒有交集的。
在展爸或旦妹妹在家時,這份缺失,是不會被感受到的。
因為,旦妹妹會陪著哥哥瘋,會讓哥哥教導她踢足球,兩人會有追逐與戰鬥的時刻,會有鬼扯說笑話逗嘴的時刻...... 這個旦妹妹崇拜哥哥,也熱愛哥哥,兩人玩得瘋時,幾乎像是沒有年齡差距。 也就是,因為旦妹妹是比哥哥更狂野熱情的存有,因此,雖然年紀小小,這份狂野和活力,與樹哥哥是相當且完美合作的。
當我想到,要與樹哥哥單獨相處一個夜晚和一個白日。
難免,感到自己,狂野面,瘋狂面,體力面,競爭需求的匱乏。
當然,我明白,以樹哥哥對我的敬重和體貼程度,這一天半我可以輕鬆地把他帶入我文靜的世界,一場電影、一本新小說、一頓好晚餐、一場深度的聊天,兩人也能享受的。
然而,我需要選擇,是否回應他的需要,
「有一天,媽媽能否來到我的世界,用我喜歡的方式,與我同在。」
又宅又自閉又文靜又工作狂的我,的確,如果沒有展爸,提供給孩子的,是缺了一半的支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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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旦妹妹也是。
對於學校的故事,他偏好刺激的長篇故事,大於故事媽媽的甜甜繪本。 其實,這是小女孩,還不會描述灰色地帶的誇飾表達。 我們都明白,很多時候,她也吃甜甜的,有禮物的一套,會盡力,乖乖的安份的,聽故事媽媽說故事。 然而,她會興奮,非常誇張的大笑,大聲讚嘆,的確都是展爸說故事時,緊張刺激的時候。
旦妹妹是個神奇的孩子,把她丟到山林裡,她會在那裡玩土、挖坑、用樹葉玩伴家家酒,用小花打扮自己...... 一個下午也不嫌無聊的孩子。 而提供這種支持的,其實是展爸。 媽媽給她的,是室內的陪伴與支持,對於戶外的閒晃,烤地瓜、生火玩一下午......真的是爸爸的功勞。
她是既甜美又狂野,既退縮又愛冒險。
是展爸,帶著她往前,走入山林,帶著她進入冒險故事,享受誇張的大樂大笑大害怕。
而我,是那個收拾殘局的人,她睡前聽爸爸的故事太興奮而睡不著,是我收的攤子。 她因為睡前故事過於刺激,夜裡惡夢,只要碰碰她就能立即安心入睡的神奇手,是媽媽的。 那些,因為睡不夠卻要早起,神奇輕易喚醒她的,也是媽媽。 那些,理解她的固執,把她從僵直的執拗,一次次帶回來的,是媽媽。
感覺,媽媽在家,好像是個守護者,是個提供生活溫飽的安穩者。
然而,誇張的,興奮的,玩耍的,往外冒險的.....
媽媽真是太少時間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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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生命的色彩,我屬於純淨而單一的。
是否,要讚賞,並繼續仰賴,展爸提供給孩子的互補色彩,安心自在地,留在自己的舒適區,滿意地,當個已經展現的支持型風格的媽媽。 或是,我願意跨出舒適區,活出性格的陰暗面,挑戰那些我不會的,更多的體力,更多的笑話,更多的無釐頭,更多的追逐與競爭...... 進入男孩的世界,以及,女孩的狂野面?
這是個,「選擇」
我現在還沒有答案,時候到了,幾年後,忠實讀者的你們就會看到了。
而且,許個十年的願,我可以用一萬個小時來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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