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孩子都在跳舞─1:我們都是神的孩子
經過十年的演講耕耘,相信「神性在我之內」(我們是神的孩子)這個種子,都已經在老朋友的內心播種且發芽了。 今年的演講,我們用這主題歡迎新來的朋友,同樣地,也用來承接並帶領老朋友。 對已經喚醒神性意識的朋友們,實踐,並把神性的光照耀到生活中的更多面向是重點。 而對於新來的朋友,一定也有很多早就開啟了神性意識的覺醒,或是,聽過我們是神性的存在這個概念,那就讓我們來深化這個種子,讓它不只是涓涓細流,更是生命中的湧泉而滋養生命自身與生活了。
我常用很淺白的話,這樣跟孩子說:「跟神祈禱,謝謝祂照顧你的腳,在你踢球的時候,祝福與你的腳同在。 你知道,祈禱,就像是幫自己插上了插座,而不是用自己的備用電池。」 「或是,你也可以直接對你的腳說話,因為,這樣就是用你的愛接上通道。 不要只是用腳來踢球,而沒有跟它在一起,這樣就像切斷電源,腳一下子,就沒力氣,甚至會受傷。」很奇妙的,在孩子身上,這樣淺白的說,都能帶來很快的效果。 孩子的心很單純,單純而通順,彷若這電源一連接上,光就來了。
是的,這幾年,這樣的意識,在我的生活裡,也在我的教養裡。 女兒身上有個可愛的例子。 在她小三開學的第一天回家,「媽媽,我要告訴妳一個壞消息,就是,我當上班長了。」「我有一種感覺,覺得老師可能會提名我選班長,所以,我還故意跟旁邊的同學說話,表現得壞壞的樣子,沒想到,還是被提名了。」 我說:「喔~ 那就是妳的大挑戰啦! 有時候,當更大的計畫要妳長出自己的力量,這時候,會出現一些表面上妳不喜歡或不要的事情,然後,妳只要帶著愛去做,遇到困難找我們支持,很快地,妳就會長出更大的力量啦! 妳可以祈禱說:『謝謝天芋A和我一起當班長,當我說話時都有你們的力量和幫忙。』」 女兒很平靜地說:「知道了。」 開學的幾週內,她每天都有些關於班長的生活報告,雖然不很喜歡各種班長的職責,同時又從其中獲得學習,擴大自我的認識,並且,真的逐漸長出領導人的風範。
這幾年的學習,最大的領悟就是,原來,早期的我,對於活出自己的天命,活出自己的生命任務,其實有個誤解。 這個誤解就是,活出自己的天命的人,生命史一定像是個傳奇。 像是,「牧羊少年人的奇幻之旅」像是,「摩西或耶穌,佛陀或孔子」 他們像是一生的使命很清晰,且完成了具體的目標。 這幾年,我領悟到,自己的誤解在於,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獨特的,然而,能感受到這一生是個傳奇的人,是具有慧眼和看得更寬領悟更深的人。 一個人也許以為自己是個平凡人,那只是因為他用世俗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的一生,著眼在「我沒有.....」因為這個「我沒有....」而阻擋自己去感受到自身的獨特性,那份,傳奇本身的深度。
當我們活出神性,實踐出「我們是神的孩子」在我的經驗中,有幾個重要的特色:1)活在自己的生命之流中,所謂活在自己的生命之流中,是說,我們遭逢到的每件事情都以生命之流承接之,都讓它為我們彰顯出服務來。 每天,我的相遇都是用來服務我的。 而當我活出這些事情背後的成長並找回力量,就是被服務到了,也就是,活在我的生命之流 2)內在的領導能量是超越小我的大力量,也就是神性的臨在 , 3)生活依舊會有人性的各種面向或情緒出現,然而,因為是神性力量在領導,所以,對於自己的這些人性的種種顏色或氣味,有著一種很寬大的接砥A對自己更深的好奇,還有,給予很多的溫柔與愛,並且透過這過程,把這些還在陰影中的自己給涵蓋進來,成為人格發展上更完整的自己。 4) 於是,生存的意義不是去追尋的,而是在當下的專注,因為沒有過去的包袱綑綁著,沒有未來的罣礙背負著,能專心而流動地活在當下,而在當下,經常有創造之流的輕盈與喜悅,就是專注在此刻的所做,因為,有深深的信任,這一步一步,都在庇佑中,也在完成的ing當中。 5)逐漸地,依然有很多人性上的影子,然而,最主要的目標已經不是小我的存活,而是大我的整體。 小我的存活是我的責任與義務,並非,我存在的目標。 在這個前提下,會活出更無私的愛,也就是,生命的流來到了與更大的流的匯聚,很像是這樣的祈禱:「親愛的神,讓你所要的,成為我所要的。」「親愛的神,把我所要的說給你聽,我相信你會聆聽也會收下,然後,交給你決定,因為,我相信你,所知曉的,比我更大更深。」6) 於是,自然而然,感覺到沒有欠缺,感覺到一份感恩。 會在生活的吉光片羽和細節中,感受到柔軟與感動,而感激之流,就自然而然流動了。
上述這些質地,之所以隨手寫下來,像是在報告近況一樣,因為都是自身的體會。 然而,我還是有很多時候會掉落到這個之外,當然,終究會回到這狀態,也許5秒,也許1小時,也許半天...... 這時,我對自己掉落的狀態有很深的好奇,「我怎麼了?」 同時,這好奇也在問,「要怎麼給予支持?」「要怎麼給予不在這狀態的人(包含我)回到這神聖的流裡?」
於是,有了因為要講這場演講而起的「探索之旅」。
在追尋這答案的過程,找到了電影「上帝之子」來探問,要如何詮釋「我們都是神的孩子。」 這電影,在我的眼中,無論是哪個角色,都是我的鏡子。 如同容格心理學的解夢角度,夢境中的每個角色都是自我的映照,都是某個生命原型能量的呈現,因此,當我們解夢的時候,不只夢中的自己是自己,夢中追逐我那個影子,或夢中和我纏綿的那個身體....都應視為自己的某些面向,是生命能量透過夢境來展現。 看電影,也許未必這麼神,因為,電影把世界的人格原型放到劇本中,呈現他們各自的人格欲求和張力,不是從我潛意識導演而出,而是外在世界的導演呈現給我。 因此,我們在看電影時,只要把那些”我們對他/她特別有情緒反應,特別印象深刻”的當做自身的夢境,來理解自己就夠了。 因為,當我們對電影中的角色會印象深刻甚至會有情緒反應,就是我們內在的人格動力與之勾連上了,它就能成為映照的鏡子,透過我來了解自己,或了解人性的整體。
「上帝之子」,這電影,說的是耶穌的傳記故事,非常忠於聖經的描述。 像是把聖經的文字化為21世紀的電影手法與特效,呈現在我們面前。 在觀影時,除了感受到耶穌的純真熱情,也是我內在的一部分之外,他那份對神的至信以及完全的臣服則是我渴慕的發展。 然而,那在緊急時刻的反射動作,不認耶穌三次的彼得,或是,那扮演最困難的猶大,是否也映照出我內在的種種安全需求,自以為能顧全大局而與權勢妥協的小我幻想? 或是,難道我沒有羅馬提督的威權和掌握慾望? 是否我也有那眾人的無知,猶太祭司的那位了自保而至無辜於死地的自私???
回應到我們的主題,「我們都是神的孩子」「我們內在都有神性意識」然而,「神性意識完全降臨到我生活了嗎?」「我的內在每個面向,內在的每個時刻,都是愛與光嗎?」 如同電影中,「神的國度降臨了嗎?」「神的國度是否只在天上,而無法在地上顯化?」「神的意識是否只在我的概念與盼望,而還沒有落實到生活?」「神的意識只有在靜心、念經或週末的禮拜,而在做生意時,在管理學生時,我依然遵循商場法則,或是完全採用增強法則?」
在古典的故事中,耶穌是全然的光,而周圍有著從懷疑到相信的門徒,以及,還活在陰影中的其他人。 然而,在21世紀的現代電影或小說,怎麼來詮釋「神聖」呢? 現代的聖人一定要長得那麼”聖”嗎? 昨夜,女兒跟我說一件,她心裡覺得不是滋味的小事。 她說,他們小組有4個女生,在活動的時候,女生們一直在聊天都沒有專心活動,於是,被老師發現了,老師問:「是誰在說話呀?」 誰知,班上的一群人說:「一定是其他3個女生」 他們一副,我們家女兒,怎麼可能上課說話呢~ 女兒為著自己背負此形象,而感到苦惱。 當媽媽的我,拜託她:「帛n不要在學校,偶而聽從更內在的自己一點,不要一直在老師的流裡,一直活得那麼正?」 這女兒,實在是太像我了,是個正得不得了的小孩。 然而,這樣的我,卻很多時候沒有聽從身體的直覺,內在控制力很好,那個很皮很皮的自己,有創造力好玩的自己,因為太乖,而消失很久。 幸好,女兒還有很多時候是皮的,是不乖的,是不聽話的,是很皮的,十分清楚自己要什麼。 這成了我很欣賞她的時候,很鼓舞她能發展的時候。
也就是,在我的學習中,現代的神聖性,不是那樣無趣刻板的神聖,已經不似古典的時代,聖者只有一種樣貌。 現代的神聖,有無數無數的可能,各種顏色和風華,各種樣貌和存在方式。 對我而言,現代的聖者,叫做,展現妳/你自身的完整性,活出熱情與力量,是愛卻不是刻板的關愛而已。 如果老師的結構與規矩不合理,就有力量和巧妙穿透而在其中依然做自己。 甚至,因為這些行為的存在,而照亮了組織看見結構,促成群體中的人,也醒悟到自己的真實,進而共同創造出一個新結構,在這結構中,團體可以合作而又在其中,真實作自己。
我對女兒說:「在當班長,指揮全班整隊時,不要花力氣,就是回到自己的心,回到自己的光,用光充滿自己,用光包圍全班,然後,集中所有的心來到一個方向,這時候,專注地把話說清楚,說大聲,就能帶領大家了。」
神聖性,是個內在本質的存在,而不是外在的「沒有陰影」。 是個有陰影的行為存在,而在當時,以愛與光包容與接納的更內在本質的存在。
非常受尊敬的家族治療師薩提爾曾經說,「我們無法為這個當下我顯露出什麼面向而負責;我們要負責的是,用什麼態度來承接與對待這個當下出來的自己。」前者是人性的呈現,是行為是言語,是外顯的部分。 而後者,則是態度,是我們與自己的關係,是存在的狀態,是所站立的位置。 對我而言,21世紀的聖,一定要從裡面開始,我們許諾無論如何,我都接納並愛自己。 我們許諾,將意識專注力放在裡面,維持著自己的平穩和亮光,維持著我們愛的豐沛和穩定。 然後,我們自由地,讓自己內在被展現出來,如果是陰影,就帶入愛與光中,如果是明亮就分享到世界中。
這時候,外在的神性,更大的我們的支持,就成為能支持我們本質,最重要的連結。 怎麼樣在不穩定的風暴中航行? 要有個穩穩的舵和穩固夠平衡的船身。 當我對孩子說:「祈禱吧! 祈禱,就像是插上了電源,我們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只是我以為的部份,還是更大的源頭,而那源頭的力量,是愛,是光,是純淨的,是照顧我們整體宇宙的。」 外在的神性,用以支持我們神聖的存在,用以穩住連結我們的存在(存船身),用以帶領我們的方向(舵)。 也因此,我們有足夠的大力量,能支持自己展現各種顏色,超越框架,不被父母期待或世俗標準所侷限’荅酮‘X更大更真實的自己。 並在陰影呈現,或外在困難化為風暴來挑戰時,依然有穩定的愛來包容自己,有穩定的光來引導方向,有豐沛的力量,在真實的道路中前進。
在2012之後,光已經充滿我們的空間,當我們向上邀請,光的滋養或照顧,就能源源不絕的來到。 在這樣的前提,重點是什麼呢? 重點是,我們如何迎接這些光來到我裡面,我們如何讓那些凝滯沈重的裡面,可以被療癒而透光。 我們如何放下那些束縛自己的舊意識,而讓更自由的意志來到,而讓那些以小我生存為先的競爭法則成為輔助參考,而不是內在的領導能量。 對我而言,讓自己柔軟而流動,讓自己先穩穩站在光的意識的存在中,然後,帶著寬諒接納,把意識放到那些僵硬緊縮恐懼或混亂反應的自己去。 是一個關鍵方向。
一個平凡人的故事,怎樣成為不平凡的傳奇? 對我而言,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神的孩子都在跳舞」展現了這樣的過程。 一個生活平凡到不行的日本上班族,一直是父不詳的他,追逐著一個可能是自己生父的男子而來到一個操場。 在那裡,他得到了一個重生的機會,並不是透過「找到自己的生父」,而是來自另個層次的領會。 這小說有一種魅力,是透過身體感官出去,而領悟到活著的力量,進而穿透了腦袋執著了20多年的追逐,而放下了它。
這個主角的名字叫做善也,善也跟著單親媽媽過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他的媽媽經常穿著貼身的睡衣來到他的床上,沒有什麼意思,卻讓已經長大的他非常困擾,當生理也跟著反應時,他背負著自責的罪惡感。 小時候,媽媽說:「你的爸爸就是上面那個。」 所以,幼年的善也心靈中,自己就是神的孩子。 可是,神的孩子要過著怎樣的生活呢? 是不是爸爸能完成我的心願? 善也一直很想要接到外野的高飛球....他一直祈禱,「爸爸,讓我接到這高飛球。」然而,空空的雙手,讓他也對爸爸失去了信心。 青春期之後,種種衝突以及未解決的認同危機,成了他既是有工作的上班族卻在下班後倍感虛無而沒有方向感的人。 「我的爸爸是誰呢?」 終於,媽媽告訴他現實面向的答案。 那是媽媽在二度墮胎後,開始跟幫她做此手術教導她要避孕的醫生交往起來。 這個自認避孕滴水不漏的醫生,不肯相信這孩子是自己的,而善也的母親,也在此被打擊,因而想要自殺。 後來,是牧師田端勸說這年輕少女,他說:「既然都嚴格避孕了,妳還會懷孕三次,妳能說這是偶然嗎? 三次,是上方的意思,是”上方”要你懷下這孩子的。」 母親說起了這生物上的父親,是個右耳垂被狗咬掉的男人。 媽媽被牧師的話誑敦吽C打消自殺的念頭,真心過起虔敬的生活來了。 從此過著單純的傳教生活,和兒子相依為命。
有一天,善也在遲到的上班日,聽著廣播中的神戶大地震的報導。 在電車上巧遇,他忍不住尾隨了一個沒有右耳垂的男人。 他不顧一切,什麼也沒想的就追過去,經歷種種波折都沒有捨棄跟蹤。 他一直尾隨著那個男人,不可思議的尾隨,追到死巷,鑽過一個小洞,他竟然來到了一個棒球場,空無一人,而天色也暗了。 這個男人消失無蹤。
就這樣,來到這陌生的棒球場,但男人的影子一失蹤後,一連串行為的重要性就像配合著那個一樣,在他心中突然變得不明確了。 意義本身已經分解掉,無法復原了。 就像過去能不能順利接住外野高飛球,對他來說是個攸關生死的重大懸案,然而,那終於變得不再重要一樣。
善也問自己:「我過去到底對這件事追求什麼呢? 我是否想要確認已經在這裡的類似聯繫之類的東西? 希望被編進之一個劇本之中,被分派到一個更完整的新角色是嗎? 」 善也想:「不是這樣,我所一直追逐的,也許識相我自己所抱有的黑暗的尾巴之類的東西吧! 我碰巧看見了那個,於是追蹤下去,抓得僅僅的,並且,最後再更深的黑暗中被放掉。我也許在也不會看到那個了。」
就在這個奇異的棒球場,在過去黑暗的尾巴忽然空掉的瞬間,善也站上投手板,往事回憶翻湧.... 他開始跳起舞來。 他在投手板上試著團團轉著兩臂,腳也配合著有節奏地往前踏一踏,往旁邊伸一伸。 這舞蹈班的動作繼續一會兒之後,身體逐漸暖和起來,作為生物體器官的正常感覺回來了。 頭痛也幾乎快要消掉了。
對我而言,這是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重生時刻,在這個時刻,他完全專注在這個當下,.... 閉上眼睛,一邊感受著白色月光照在肌膚上,善也一個人開始跳起舞來。 深深吸氣、吐氣。因為想不請配合心情的適當音樂,於是,配合著風吹草動和雲的流動跳。 中途,好像有人看他跳的感覺。 善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在某人視野中的自己。 他的身體,肌膚,骨頭感覺到這個,但這都無所謂了。 不管是誰,想看就看吧!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啊。 ..... 身體畫出幾個圖形,有變化,有即興....韻律中有韻律,韻律間有看不見得韻律..... 各種動物巷影子畫般悄悄地躲在森林裡。 其中混合著見都沒見過的恐怖野獸。 他最後能夠穿越那森林嗎? 但他並不害怕,因為那是在我自己心中的森林。 是以我自身造型出來的森林。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用這樣的方式,讓陽光進來,穿破黑暗。
那不是一個出自於腦袋的療癒抉擇,而是發動於身體的本能,自然而然,跳起舞來,他的知覺敞開了,感受到月光,感受到大地的律動,而那律動和自己舞動的律動,模型之中有模型......他開始有了自我映照的意識,「原來那森林是自己的」「原來,那大地下方有著更大的地鳴,有著蟲子蠢蠢滑動,這些也都是地球律動製造出來的.....」 如果他退回時光,以年輕的自己跟媽媽相遇,是不是也會做出一樣的事? 過去追逐的忽然變得不再重要,也不是需要一個新的腳本.... 他忽然放掉了黑暗的尾巴,.... 他不害怕,是我自身造型出來的森林.....
文學家以文學的語言來描述一個現象場,讓讀者可以跟著滑身而入,感受到這份豁達的敞開。 那是一瞬間的宇宙天心,與自然合一了,黑暗的地鳴,讓自己律動的韻律...都來自大地; 讓母親痛苦的生父也和自己一樣是個有著慾望的男人,善也想起田端牧師臨終前跟他的告解:「抱歉,我心裡偶而也有對你母親的慾望。」 雖然沒有說出來,善也在內心回答:「不需要道歉,有邪念的不只是你而已」 就這樣,善也也原諒了自己對母親的身體衝動和遐思。
許多轉化,是這樣發生的。
在某個瞬間,人們被那更大的穿透,而超越了小小的侷限,原來攸關生死的忽然可以不重要,原來緊抓的忽然可以放手,原來往外投射成為敵人的忽然看到自己也有並且有了理解和原諒,自然而然的,不管是否透過舞蹈或皮膚的感受,月光,陽光,星光,大地,蟲鳴,森林,天空,涼風,綠樹....... 自己不再是一個有著界線的”自我”,而是可以被穿透的,可以與大自然合一的一部分。
我想,是孩子能進入神的國度,然而,到底,什麼是『孩子』呢? 孩子是否就是這瞬間的宇宙天心? 嬰兒以及年齡上是孩子的孩子,比起成人的我們有更多恆常的宇宙天心的時刻。 而我們,要回歸孩子狀態,就是,有意識地鍛鍊自己,擁有這樣的習慣,進而成為本能,叫做「成為宇宙天心的通道」?
有份心理學的研究,談到,原來天才是練出來的。 這些讓人驚艷的研究,談到一萬小時的基本量,也就是,日日鍛鍊,累積了一萬小時,會有一種能力上的跳躍(可以用最新的話題電影露西來比喻),成為天才。 2013年,當我閱讀到這研究,我決定自己的一萬小時就是,「成為宇宙天心」。 那是一份,讓小我的界線可以在需要時保護自己(已經在生命的前十年建立起來了),而且,可以有意識地敞開,放鬆,不再束縛自己,而隨時可以連結光,宇宙的愛,自然的律動,和神性的源頭。
於是,這些日子,我這樣訓練自己,時時刻刻,只要我想到,就試著用各種方法來做。
是否,我們可以在跳舞的時候,在唱歌的時候,一起把頭腦的東西都放進來呢?
有運動需求的我,開始在運動時全神貫注於身體的”無形”,是身體的律動,看見律動的線條,聽見呼吸,感覺到皮膚的汗珠,去經驗體溫的上升,心跳的感受,....,然後,自然而然地,我會在內在持咒,讓咒語是有律動的,像歌唱一樣被唱出來的。 這咒語,沒有很嚴肅,這樣的話語,都可以是咒語。
- 嚴肅的:神是愛,OM,Shanti(和平),六字大明咒,.....
- 現代語言的(來自夏威夷療法):我愛你,謝謝你,對不起,請原諒我。
- 療癒關係的(Stephen Gilligan):這很有趣,我確定這東西是有道理的,有些東西正想要被療癒,歡迎。
- 自發的祈禱:「我把自己帶入愛中」「讓光來療癒我」「我每天每個時刻都越來越健康」「我正在被療癒」
我開始感受到,像個孩子,不能乖乖做著,只是朗讀重複咒語而覺得無聊或想打瞌睡一樣。 成人的我能控制自己乖乖坐著來持咒,然而,這些咒語卻無法去到我”孩子”的部份。 也就是,我的身體細胞未必吸收得到這些咒語的光,我的律動方式未必受到這些咒語的滋養,我的習慣本能可能是跟這靜心祈禱狀態合一得很慢。 然而,像個孩子般,自發自在地唱歌,把身體渾身的律動都放進來,我更像個孩子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開始把身體的力量,把有趣這元素,放入更多的修行中。
那些我早年學習的冥想引導或催眠帶領,也不再要安靜躺著,可以站著,可以半隨著身體輕輕搖晃,可以有著姿勢來表達那份能量上的感受。 平日,在要孩子起來去洗澡時我用唱歌來叫他們,在打掃房子跟東西們唱著歌:「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你們幫我好多忙,現在,我要清出更大的空間,也要把你們送到不同的地方,祝福你們,即使在燃燒中也有著我的愛與記憶。」
在2014年,我再次上Stephen Gilligan老師的課,他說,「唱著歌,對一個人說:『我很生氣』看看,那會是什麼感覺?」 他闡明了,當我們創傷時,驚嚇時,就是肌肉緊縮鎖住了,而這些緊縮讓能量無法流動讓驚嚇無法離去。 像動物一樣,一隻剛剛奔跑逃過獅子的小鹿,當他安全時會抖動身體,把剛剛的緊張抖掉,然後立刻優雅地喝起水來,放掉那個身在危險中的感覺。 也就是,在我們下定決心,宣告「我想要實現夢想」的時候,要用全身的細胞來說,要用像歌劇一樣的聲音來傳遞。 當我們在描述負向的狀態,可以找到一個模式,並且,用太極律動炊閬﹛A來和我們內在的優雅與律動整合。這些治療上的知識,以及我這一年多以來的練習與發現,是一致的。 而它,是如此巧妙地,呼應了小說中善也的經驗。
靈性可能存在於每個地方,可能彰顯在我們生活的每個片刻。
就是我們成為孩子,在律動中在流動裡在音韻中在歌聲和詩的語言裡。 在歡笑中,在祝福裡,在深深的信任包圍下,在無比專注的這個時刻。 無論是坐在捷運中,是切著菜,是跑步,騎腳踏車,是寫作,是練習數學,是幫孩子換尿布,是洗著澡,是洗刷著地板,在陽光下扛著重物.... 當我們是全神貫注的,當我們謝謝更大力量的幫忙,當我們是敞開的,讓自己不侷束在小我界線內,認知慣性中,像舞蹈般,我們意識著腳踩的大地有著母親的愛,我們意識著呼吸的空氣有著祝福的光,我們感受到雖然孤身的肉體卻有著無比明亮的光存有環繞和祝福,我們讓血液,呼吸,體溫,律動,.....都在訴說著....
我們都是神的孩子,我們正在,一。起。跳。舞。
你活著嗎?
你好好活著?
還是你只活著一半?
沒有好好活著的一半,在做什麼? 做著擔憂的夢? 拼命工作不開心而又騙自己說無力?
你正在愛著嗎?
你因動身體因而感到快樂?
吃東西時有吃到味道,有感動,有被滋養嗎?
那些僵硬的肌肉,那些感受不到的情感,那些一直緩慢流動的能量,在做什麼?
藏著擔憂和挫敗嗎? 還保存著家族業力嗎? 或是,還沒有從小時候跌倒的驚嚇中釋放出來?
你的領導能量為何?
神性意識是你最恆常的領導嗎? 還是責任? 抑或創作渴望? 慾望? 成功的盼望?
你的神性意識是否活在身體中? 抑或,在遙遠靈魂的星空中?
你有覺知的活著嗎?
你的身體在跳舞嗎?
在工作或休息時,在當父母或孩子時,在賺錢或花錢時,在健康或生病時,你在宇宙韻律中嗎?
跳舞的意識──清醒的身體,快樂和律動的活著。
即使生氣都能在律動和清醒的身體中。
即使罵孩子都還記得先回到律動與清醒中。
即使做著只是為了活口的工作也要回到律動與舞蹈中。
這是讓神聖意識勝利的時刻,時刻就是現在,就只有這一刻。
還會有一次地震嗎?
還會有一次颱風嗎?
還會有一次嚇人的癌症篩檢的指數嗎?
就是這一刻,神聖的意識在裡面醒來,不是安靜坐著的靜心,而是起來跳舞。
附註:藍字,是直接摘要自小說中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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