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1日半沒有胃口的禁食與沉悶無神,那個總是在唱歌的樹兒終於在昨夜恢復會唱歌的樣子了。 在等候他康復的時間裡,我也在經歷一個過程,等候他好之後,我的母親能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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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家的初二,中午我們享用了媽媽的廚藝,好吃又懷念的滋味。
在一夥小孩(5個)和展爸連聲驚呼的柯南影片結束後,我帶著孩子們到小時候長大的公園旁玩耍。 這幾日,孩子王是我,妹妹和展爸都在公園悠閒晃盪,只有我,陪著孩子們玩「全公園的捉迷藏」,我劃了界線,叮嚀孩子不要跑到有建築物(興賢書院)的室內,就開始當起鬼來。
由於公園實在太大了,加上新春的人潮,不時看到在遠方一群小孩鬼祟地跑過,或渾然不覺被看到地轉移陣地,真是有趣極了。 因為我們有兩個人當鬼,所以,躲藏的小孩們,都在緊張刺激中奔跑。最後,感覺除了旦妹妹之外,孩子們都累了,才帶他們去喝飲料,打道回府。
回到家,樹哥哥就開始呈現症狀。「頭痛」「想吐」「不想吃」
於是,啟動整個家族動力回應生病小孩的動力過程。
我用自己的方式,摸摸,敲敲,要他去睡一下,去洗澡,擦一點天堂油與精油。
然後,感覺孩子雖然微溫幸好沒發燒,失去玩興也能安然休息..... 我是放心的,做好所有我能做的,並準備好要安然等候,這些症狀消失。
然而,他沒吃飯已及頭痛的消息在家人間,帶來很多想幫忙的心意。
媽媽說:「我去拿普拿疼來。」我說:「不用。」
這過程在一個晚上來回了好幾次,媽媽的焦慮一直沒有減除。
剛好有醫生的好朋友來,建議去買醫療用的針,他可以幫樹兒放血。
在我洗碗時,一夥人熱鬧地討論要展爸出去買針,然後,展爸偷偷跑來說:「樹兒偷偷說他不想要接受放血,只想要接受媽媽的方法。」 我對於放血沒有反對,不過既然孩子自己拒絕了,我偷偷私下跑去跟醫生的好朋友說:「不好意思,樹兒偷偷跑來說,只想要接受媽媽的方法。 他從小到大習慣了,每次生病都這樣度過,既然症狀還算可忍受,就依他吧!」
他很能理解,沒有被拒絕的感受,很敞開地摸摸樹兒,帶著愛祝福他,就沒事了。
一起度過初二的妹妹是安然的,她照顧自己的孩子,叮嚀極容易生病的菘兒遠離樹兒,我們依然有個快樂的晚上。 菘兒和旦妹妹形成玩伴,兩人打開桌子玩起拉密(一種益智桌遊),快樂安然。
最後,在我們離家前的晚上11點,樹兒終於吐出來了,他雖虛弱卻輕鬆地跟著我們回家,一上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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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做了支持與隔離,讓樹與我睡,因為我的光能支持他。
讓旦妹妹離開我們的房間,和展爸一起睡她自己的房間。
(旦妹妹雖然有自己的房間,還一直賴在我身邊)
半夜,我不時確認他的溫度,提醒自己擴展光,一覺得有需要就為他祈禱。
樹輾轉翻身,腳一直一直過來壓在我的腳上,最後,他說:「媽媽,我右小腿肌肉好酸,幫我按摩。」 幫他按摩後他就睡得安穩了,腳也不再跑來我這裡。
我感覺,孩子的症狀起因,一半因為睡眠不正常免疫力降低以及奔跑過度流汗著涼。 而重點則是,他們跑到陰暗的地方躲貓貓,光亮的孩子正在排除黑暗。 樹兒的覺察敏銳,過程中的胸口哪一點很怪,頭的哪一點是痛的,腳的哪個部位是酸的,都很局部,而都能在光與祈禱中症狀減輕。 然而,身體啟動的排除機制,那想吐的感覺,以及不敢再吃東西減輕想吐感受的威脅,即使是黑暗都排除了,也需要時間復原。
對我而言,沒有掛念,知道盡力而為也需要耐心等候。 而我,某個微小程度,承擔著,外婆擔憂樹兒的重量,我的母親對我的孩子的擔憂成為我的重量。
這幾年在內心我與媽媽之間,已經消除很多綑綁。
所以,媽媽一再想要用她的方法來照顧樹兒,或對於我們養育天竺鼠有諸多意見和勸阻。 我都能聽聽,鬆鬆,情緒平靜而安靜地,讓媽媽說出她內心的情緒。 而感恩,很多很多時候,在沒事煩憂的媽媽,是那麼快樂與溫柔,那麼獨立而能照顧她自己。
然而,某個部分,我還是會掛念媽媽對我的孩子的不必要的擔憂。
這掛念成為一丁點重量,放在我的心口。
掛念的是,因為我信任自己,而沒有採用媽媽的方法(止痛藥)所以,所以,彷彿若樹兒復原得慢些,媽媽擔憂的重量”彷彿”是與我有關的。
理性上明白,媽媽的擔憂一部分是因為我拒絕了她信任的好方法而引發的,因為她除了擔負孫子生病受苦的重量之外,還掛了女兒都不好好照顧他的重量。
我在「在我的信念中採取對孩子好的守護措施」以及「讓媽媽免於擔憂的體貼」之間,選擇了前者,真實就是,媽媽要真正免於擔憂,是維護樹兒的長久健康與快樂。
表面上,我好像忤逆了母親,然而,在底層,我與母親所真正期待的是一致的。
也就是,即使我彷彿冥頑不靈,都不聽勸,然而,實際上,我和母親,也是同心的,只不過,我無法和她協力。 所以,外婆對孫子的關心無法以她的方式使力,讓她的不安無法立即減輕(因為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需要持續被牽掛著。
我決定,以我的方式,來和母親同心。
而無法協力的部份,我願意收下,我用安靜並說:「請放心」的方式,來回應這部份。
並容許自己掛著母親的重量,對自己和母親都溫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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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回到了公公家。
我把樹兒的症狀告訴內科醫師的他,他仔細聆聽之後,說:「這可能是病毒感染。」並且鉅細靡遺地向我們說明了腸胃病毒感染要怎麼樣休養恢復,並解釋,他不主張用藥的理由。 包含說明了國內外藥廠對病毒藥物研發的狀況,以及,說明了他對於台北醫生慣性用藥的不同意看法。
公公的意思,就是要樹兒以吃乾飯或土司為主,仔細咀嚼讓胃腸休息,就是最好的復原方式了。 後來,公公仔細配了維他命給他,支持他的復原,以及臉上的青春痘和嘴角的小皰疹。
有了公公的支持(不要隨便吃藥)我趕緊line給家裡的媽媽。
包含樹兒其實在初三中午醒來,除了虛弱之外,已經沒有症狀了。
能夠有符合她理念(從醫生來的叮嚀)的好消息讓她知曉,對身為女兒的我是雀躍的。
而我為自己的真理堅持的地方是,如果無法符合母親的理念,我可以平靜而深愛我們因理念不同而引發的衝撞,承擔並等候天明。 沒有任何額外的情緒重量添加到這等候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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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晚上,是公婆家的聚餐。
小姑和大伯都在,高檔的義式餐廳,不想吃任何東西的樹哥哥,沒有點任何東西。
後來,彷彿食物的香氣和鮮美打開他的味蕾與進食的渴望,那抑止嘔吐痛苦的本能退卻,他要了一碗熱湯,後來,還在阿公的許可下,吃了表哥的一口牛排。
初三的晚上,樹哥哥開始看起來有能量的樣子。
泡澡後,他恢復平日愛唱歌的樣子,有活力地做了許多事情。
於是,我又line給娘家的母親,說:「樹兒恢復唱歌了喔!」
這積極地回報好消息的舉動,是安母親的心,也是放下自己因她的擔憂而背負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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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媽媽,我好愛妳。
能與妳在孫子生病時的同心,一起盼望他健康好起來,是我們共同的愛。
很抱歉,在這裡,我無法與妳協力,因為我們在這裡,有不同的路數,走在不同的路上。
若可以,我會盡力讓不同路上的我們能相逢,
若沒辦法,我會負責在我們衝撞時,平靜與安然,並依然愛著。
愛著讓妳擔憂的自己,愛著妳的擔憂,愛著妳。
愛著我所信仰的健康守則,也尊重妳愛我們的方式。
而在那些我們無法協力的地方,無論如何,都穿越表面的不同,站在我們同心的部分感謝著妳的關懷。
對我而言,妳依然是100分的母親。
這些我們的不同與差異,都能添加我們在地球旅程上的不同顏色以及味道。
我對妳的心,從小到大,感謝感恩與深愛,不曾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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