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目前有五隻天竺鼠,熱熱鬧鬧很驚人~
說好了最多只保留一隻,大家都很珍惜這段能擁有這麼熱鬧的動物時光。
曾經在小天天們剛出生5天時,我寫過文章,說自己的矛盾:無法承受養5隻寵物也無法承受將牠們母子分離。 然而,小天天們獨立很驚人,雖說偶而還在吃奶,已經是熊熊可以和媽媽搶食了,看牠們獨立有活力的樣子,那種無法承受將牠們分離的感受也就自然消失了。
所以,這些毛毛客人們,將會有三隻,會逐漸成為我們的家人,也許10年,到時候孩子都可以外出獨立了,展爸開玩笑說:「到時候只有巧克力和牛奶堂陪著我們。」
♡♡
牛奶糖是母天竺鼠,看牠生產後整日被三隻小天天跟著纏著,一有空就鑽到牠肚子下方,因為懷孕與授乳,即使瘦了都依然圓潤,充滿母性光輝。 然而,一有機會,牠就會想要爬出去放風,遠離小天天們。 牠一離開盆子,小天天們就吱吱叫著,「媽媽,回來。 媽媽,趕快回來。」展爸總愛這樣翻譯著天竺鼠語。 還是我懂牠,我說:「當媽媽整天被孩子纏著膩了,總會想要出去獨處的。」 旦立刻問:「媽媽,妳也是這樣嗎?」 呵呵,我說的其實就是自己的心聲呀,聰明孩子。
牛奶糖是冠毛的天天,頭上有一個像王冠的毛,牠和巧克力是一起長大的夥伴。 一開始我們以為牠們是兩隻公的,飼養寵物容量有限的我們,很安心讓牠們住在一起。 沒想到,牠們就懷孕了。 一方面是寵物店的店員判斷錯誤,一方面則是我們忽視了明顯的證據,當牠們做出交配動作時,有人辯駁牠們兩都有嘰嘰,還有人開玩笑說難道天竺鼠也有同性性行為。 展爸則找出網路的知識,提到同性的天竺鼠在發情期會對任何身邊的天竺鼠做出交配的動作。
3隻小天天的爸爸名字是巧克力,牠是捲毛種,一撮撮放射狀炸開的毛,很是可愛。
巧克力性情活潑,當兩隻還沒成為爸媽前,一起在籠子追逐,不時炸開往上跳一下又繼續跑,就像生活在樂園裡。
意外生子後,巧克力被視為元兇,就被隔離了。
天竺鼠是群居的動物,分籠一日後我發現巧克力情緒不穩(那時候,牛奶糖幾乎2),我們讓牠們只隔著一個格子網,牠們兩立刻奔到網子前方,嘴巴相碰觸,爪子護碰,或就窩在網子旁兩個身體靠在一起休息。 那種友伴情深,看在人類的眼睛,真是不捨。
巧克力被帶去結紮了,我這樣說:「巧克力,我要帶你去做一件你不愛的事情,但因為你的生活目前和我共同綁在一起,所以,這是為了我的需要,以及,能讓未來的我們好好照顧你的決定,很抱歉喔!」
剛結紮的第一天,由於戴上防止舔舐傷口的動物頭套,牠顯得鬱鬱寡歡。
第二天半,牠就自行掙脫了頭套,我們也就加強清潔防止感染,並經常檢查傷口,維持了牠沒有頭套的復原期。 沒有頭套牠就恢復了活力,沒事就到網子前等候牛奶糖,兩隻天竺鼠經常拼命咬金屬格子,越獄企圖真是太明顯了。
巧克力愛上吃藥,用小小的注射筒餵牠吃草莓口味的消炎藥,是我和展爸的樂趣。 一開始牠不吃,不開口,我試了一些句子,包括好說歹說:「巧克力,來,張開嘴巴吃藥,這樣你的傷口會復原得快些,這樣你就可以早點去跟牛奶糖相處了。」 後來我發現這是謊言,原來公鼠結紮後,要等到所有的精子都排空以後才能確認成功。 也就是,什麼時候能回到兩情相悅,根本與傷口復原無關。 所以,我換個誠實一點的說法:「巧克力,張開嘴巴,這藥藥是甜的,吃了你傷口不會發炎,這樣你能保證活得很健康,以後就能和牛奶糖玩在一起了。」 這些說法有時有用,有時沒用。 後來,我找到關鍵句,每次都有用,一說他就開口,還興致勃勃地吸吮著藥水,吸完都還一直股著腮幫子。 那句子是:「巧克力,來,張開嘴巴,讓我看看你有幾顆牙齒。」 (後來旦妹妹上網查資料,每次都在這個時候跑來回答我:「牠有20幾顆牙齒。」)
總之,巧克力復原了,真沒想到距離牠開刀的日期只有兩個禮拜,還要忍兩個禮拜,格子網就能拿掉,真期盼他們一家團圓的時刻。
♡♡
由於五隻天竺鼠,超出了我們家空間的容量,工作量也暴增,超出了我的人格忍受極限。
我們實施馬桶訓練,巧克力做得最好,牠幾乎不會在馬桶以外的地方尿尿,可是小天天們就很亂來了。 隨著牠們長大,食量與排泄量也越來越大,某天清晨我醒來,由於無法忍受牠的髒亂,花了我最寶貴的早晨時間清理,從此我就徹底承認我的限度很低,說了任性話:「不行,小天天們都要給出去。」這時,展爸和旦妹妹就來接手,從此以後,繁重的清潔工作,他們兩個都扛下了。
我跟展爸說的是:「拜託你來清潔,我會願意做其他所有家裡的家務事。」
奇妙的是,因為感恩展爸並甘願扛起其他家務,事雖多,做起來卻也輕鬆愉快。
嗅覺超級敏感的是我,會過敏的也是我,幸好展爸做得開心,旦妹妹幫忙起勁,這才繼續維持他們和我們的幸福快樂。 然而,怎樣改善牠們的居住空間,又讓牠們舒適,又讓我們容易清潔,還不會被寵物店用不合理的價位綁架買來其實空間根本不夠的高級籠子,則是展爸與我這一個多禮拜的腦力激盪。(我已經有絕佳點子,等著被實施喔!)
做什麼都講求科學知識且徹底實踐的他,開始上下班去田野割了狼牙草回來。 狼牙草放在水桶裡,是天竺鼠的最愛,兩隻老鼠搶食一段青草的樣子逗趣可愛。 這時,來到天竺鼠們的歡樂期。 巧克力也安於牠暫時隔離的位置,樂得享受單獨的食物盤,沒有小傢伙來搶食。 牠們吃得可多著呢! 青菜、番茄、蘋果、芭樂、狼牙草、芒草.......
三隻小天天們長大速度快得驚人,每隻都可愛到讓人眼睛離不開,個性也一一顯露出來。
♡♡
牠最害羞也最溜,每次搶食都擠不過上面的哥哥姊姊,牠會在食盆旁撿掉在一旁的,牠最會爬上爬下,最後,牠找到一個法子,身子小又靈活的牠,鑽到巧克力的籠子,貪吃地去吃他爸爸的草料和飼料。
第一次真是驚慌,巧克力正在發情期,不分青紅皂白,就追著馬卡龍跑,一直做出要上牠的動作。 馬卡龍竄逃不已,根本就沒吃到什麼東西。 最後是展爸救了牠,把牠安全送回媽媽身邊。
後來,巧克力可能發情期過了,食量低又不曾經驗搶食危機的牠,放任馬卡龍過來吃食,馬卡龍吃完就又一溜煙鑽回媽媽身邊,輕巧極了。 留下巧克力望著馬卡籠興嘆,我若看著牠的眼神,幫那沉默配上對白,應該是:「什麼,這樣就能鑽過去了,為什麼我鑽不過去。」 於是,巧克力做出攀爬的動作,拼命想要越過那張黑色的網子。
不曉得旦怎麼取名字的,總之,應該是芝麻口味吧!
湯圓一開始長得最壯,牠有著爸媽混和的毛色,像乳牛一樣的黑與白。 牠的毛是捲毛,非常可愛,活力驚人,是3隻裡面最早獨立的。 牠的壞習慣就是霸佔整個食盆,脹著牠身體小,整隻就做在食盆上吃飼料,每次,牛奶糖都得要兇一點,才能擠進去吃到東西。 我在旁邊會配對白說:「耶,小子,你媽媽可還在餵你母奶呀,讓位,讓位。」因為他們實在是霸得太久了,牛奶糖吃不到東西,我這害怕碰觸動物的手,忍不住用手去推牠們。 沒想到,牠們完全不害怕,不像牛奶糖與巧克力一被碰觸就逃走,小老鼠們一副不怕的樣子,繼續賴在食盆不走。
牠有著媽媽的白色和蜂蜜色,捲毛,長得也可愛極了。
布丁是最近體積增加最快的一隻,本來跟馬卡龍一樣小小的,一下子就跟湯圓不相上下,被樹哥哥戲稱大姐頭,旦妹妹堅持這隻是公鼠的布丁。 布丁行為跟湯圓差不多,喜歡霸佔食盆。 最後是兩隻塞在食盆中誰也不肯離開。 牛奶糖跑到我專位牠設計的高高食盆,安心吃東西了。 而馬卡龍雖然搶不到,卻不愁沒東西吃。 無論是散落在外頭的飼料,或鑽過去吃巧克力爸爸的,牠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
展爸說:「一閉上眼睛都是天竺鼠。」
旦妹妹則每日放學就興奮地回家東照顧西照顧。
樹哥哥觀察力驚人,觀察出他們的行為模式,用逗趣的口吻報導,是他的長項。
我則做了這輩子第一次的動物夢,夢見有人送來三隻小狗和一隻大兔子,而夢中的我竟然答應要收養。
其實,在公寓養寵物困難很多。
每次上寵物店,都有一種被綁架設計來消費的傻子感。
因為沒有泥土,排泄物要怎麼處理才能兼顧環保,都需要費心與盡力費時。
展爸開始做他的大夢,他蒐集了很多草種子,他打算在自家附近的公用地或費地,灑上各種牧草的種子。 他晒了玉米,打算自己栽種玉米。
最近,所有保證是自家栽種的無農藥蔬菜,都被拿來給他們吃了。
「我和我的野生動物朋友」這本攝影集裡的法國女孩,由於爸爸是野生動物攝影師,在非洲奈及利亞長大,而留下了這些珍貴的照片。 擁有這本攝影集超過15年的我,在靈魂深處,記得那人與動物和平相處的時代吧! 然而,整個地球都已經成了人類的樂園動物的不宜居所。 想要喚醒自己那份本能,不是離開這都市籠子,就得要像展爸一樣,花心思花力氣做大夢。
小女孩和動物做朋友,這個前提在於野生動物維持在自己自然的生存環境裡。
是這小女孩的爸爸的自由夠大,於是,小女孩從沒有被減損過的人與動物合一的本能,在爸爸以及環境的守護下,生機盎然。 這女孩名字叫做Tippi Degré, 1990出生,現在已經24歲了。 2013年最新的報導,她回到非洲,成為野生動物攝影師。
也許被文明所披露的故事,這是唯一的一個女孩,在童年時還保有這樣的野性本能。 她曾在回到巴黎成長了幾年後說:「我失落很多,甚至不曉得我還能不能說動物語言,都快要忘記我曾經會說了。」
這3個圈圈,有沒有可能是和諧而共存一起的? 而這個,能否激勵你成為一種目標。
♡♡
農曆年間,弟弟問:「姊,養那些動物,有什麼好處?」
我安靜沒有回答,因為這些答案,不是操持日常生活語言的我能回答得出來的。
我的答案,只有在我與靈魂同在,使用手指來說話的時候,才清晰到不行。
即便如此,被都市豢養得很不野性的我,被潔癖與過敏幻想霸佔,情緒與身體都會起反應的我,在遇到忙到不行,拼命想要出門寫作的清晨,還要清理牠們的尿尿殘跡與大便氣味,還是會有抓狂的時候。
然而,至少,我明白,這抓狂是我的限制,與祂們無關。
展爸說:「既然是家人,就要以家人對待。」
我會對媽媽與弟弟說:「你們說的麻煩我都知道,你們說的麻煩甚至我也會抓狂,然而,有更深的理由,不是能計算的,這些毛毛動物們帶給我們的,還有更多更多的靈魂鄉愁,那些,我們還沒佔用這地球以前,充滿愛的靈魂的時刻。 而我失落的野性以及本能,正因為跟祂們在一起,是祂們的存在,正在喚醒我,一點點的更多本能:嗅覺的,競爭的,歡樂的,求偶的.......」
孩子們是旦妹妹最融入,她對動物們說話與對人類說話沒有分別。
樹哥哥因為已是理性當道的少年了,他與寵物們是有分別的,卻也情意盎然。
展爸在這件事上,展現了前所未有的積極與責任感,他的愛除了對待動物的溫柔天性,裡面還有很多,是對我的體貼。 他與寵物們,有著一種更深的朋友情誼。 現在他和巧克力是哥兒們,對牛奶糖則有一種非常想靠近又對母性光輝的敬畏感。
而我,則是提供了自己的意識,在從自身世界抽出來的時刻,專心地與他們在一起。 寵物們最認的還是我,尤其是牛奶糖,就會看著我叫餓。
因為他們與牠們,我正在練習成為更大的母親。
Comments
You can follow this conversation by subscribing to the comment feed for this po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