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我很喜歡的歌,「花季未了」,歌詞是這樣唱的:
我想要的你卻給不了 愛情至今只剩下擁抱
我感覺你想逃 我卻放不掉
麻煩你來 陪我苦惱........
我想愛的我擁有不了 緣份強求誰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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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很有味道,加上劇場的回憶畫面,很能帶著我進入”某個時空”,
那個時空對我而言不陌生,叫做”緬懷過去”。
於是,當我停下手邊的事情,透過這MV,讓自己安靜下來,
就會進入一個”緬懷過去”的狀態。
“過去”有一種魔法,對於”緬懷”的人,很多事會染上”美好”的月暈,
而又因為不在了,有一種淡淡的哀愁,
於是,那淡淡的哀愁加上暫時脫離此刻的現實,
有時,成了一種眷戀。
眷戀還好,耽溺就過多。
有意識的耽溺也還好,無意識地,讓自己的能量停留在那個時空,現在的生活就卡住了。
♡♡
那是個很認真的大學講師,
他提到學校可能會停招,生計得提前做計畫,
那是個很單純很踏實的大男人,就像是農家出身的苦學子弟,
這輩子沒有停止過努力,已經擁有的位置似乎不能保障什麼,
對於前途或新轉行,他有諸多想法,卻無論哪條路都有更多的顧慮。
卡住了,
他知道自己卡住了,卻無力動彈,
卡住了,女朋友看不慣,拖他來見我。
真的是拖來的,我猜想,他想不透,談談話能改變什麼嗎?
於是我們談起了他的現況,他的考量,他的顧慮,以及,他的”困”,
然後,他說起自己的夢,經常有的夢,就在早上,才夢見呢!
他說夢見爸爸來找他,是比較年輕的爸爸,聊呀聊的,
又說了媽媽也在,也是說呀說的.....
這是個尋常的夢,我還在詫異,何以這夢境如此重要?
我的眼睛已經開始品嚐到眼淚的熱度,我的喉嚨開始有縮了幾下,那是痛的感受。
於是我問:「你爸媽還活著嗎?」(是呀,我的腦袋一直以為就這樣)
他說:「他們走了」,於是我恍然大悟:「你一開口說夢,我就覺得哀傷無比。」
對一個在療癒森林的視徒老馬的我而言,事情忽然變得立體起來。
原來爸媽也過世10年了。
十年前,對一個現在四十多歲的男人而言,那正是「親愛的爸媽,現在你們不用辛苦了,換我來照顧你們」的起點。
直覺感受到這男人有對刻苦的父母,而他從小就知道,要努力用功,來爭得更穩定輕鬆的生活。 於是男人說起了父母的辛苦,說起母親如何忽然中風,住進安養院後父親如何日日去探望。 而兄弟倆合資蓋了棟大房子,沒想到,父母親來不及享受,就紛紛離去了。 辛勞的父親竟然比母親早離開半年多。
30多歲,這男人成了”失怙”的孤兒,與一起買地蓋房子的兄長,兩人手牽手決定,再也不要辜負彼此。 這是兩個絕不會比別人少努力的男人,卻怎麼樣,似乎,快樂與輕鬆一直沒有過來,鉅額背負的貸款是重量,而看不見的心靈重量則暗暗拉著他們的立足,要很費力才能覺得在人生的風浪裡掌好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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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們來做神性母親排列吧!」
於是我簡單地放起墊子,把父親、母親,以及哥哥和他自己都排上去。
過程裡,這男人開始哭出來,
好多好多的情感,沒有完成的笑意,
無以表達的哀痛,還有一個男孩等級的脆弱,都被哭出來了。
兄弟的情深,互相心疼的無奈,也都在過程中深深動人。
在陪伴他的那天,我第一次如此如此感恩自己的決定,
我在2002年決定放棄心理師,而逐漸走上靈性的路。
那些所有哀傷的源頭,所有卡住的根底,如果超越自我範疇,心理師是難以碰觸的,
而靈性大我,以及神性的光,是本來就存在於那根源之源。
結束時,我說:「回家清理那房子吧!」
那房子也如同他們兩的小弟,從買地建造開始,一磚一瓦都做著「父慈子孝一家和樂」的夢。 而夢想抵不過生命的打算,不只兄弟倆難以接受父母忽然離世的事實,連那棟房子都渾渾噩噩,不曉得自己為何而存在。
我跟他說:
房子需要被清理,被重新告知,那個舊夢已經不存在了,而你是全新的空間,我們用愛來灌溉,現在,我們有新的計畫,我們要在你這裡,進行......,親愛的房子呀,你也把舊的影子放下,清理乾淨,來到全新的,各種可能的現在。
那些沒有完成的化為眼淚的被哭出來了,
在儀式中的述說感謝,與父母間斷裂的情感聯繫起來,生命能量就通了。
那每日居住的房子,有了新能量,就能支持新的開展,生命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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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種”餘情未了”,沒有給出去的情感,沒有表達出去的愛,沒有完成的盡心盡力。
那麼多的能量,都因為忽然的兩件死亡事件,而給堵住了,
能量本來是情感,本來是期待,本來是心願,.....,都因為沒有完成,而堵住了。
堵住了生命的流動,堵住了各種新的可能,
堵住了對生命的信任,堵住了做新夢的勇氣。
然而,還有另外一種”餘情未了”,是本來期待卻沒有獲得的愛,本來想要卻忽然撤離的愛。
上面那個男人,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而下面要說的女人,則是妻欲留而夫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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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婚姻,在心理治療師的用語裡,叫做「救生艇婚姻」
當事人的生活在風雨飄搖的海上,殘破的家庭結構給不了一個安定平安的生活,
當事人的原生家庭,巨大的情緒風暴,伴隨各種現實困境或爭吵或暴力的糾纏,
於是,到了某個時機,通常是壯年早期,當事人會用各種方式,想要離家,想要獨立,想要重新有個新的生活,再也不要忍受了。
這樣困難結構的家庭,每個孩子都會有離家的渴望,而離家,隨著情境或條件,有了不同的方式:
離家念大學,或離家有了穩定工作,是最穩定的方式。
蹺課,翹家,寄宿同學家,在社會飄泊或投靠幫派,則是最危險的方式。
憂鬱、長期疾病、吸毒、逛警局、....則是沒有意識化的替代性離家。
而「救生艇」婚姻,是很多女性很容易主選擇的方式。
顧名思義,救生艇的意思,就是透過婚姻來離開風雨飄搖的家庭。
而救生艇一定是把人載到一個平靜安定的地方。
救生艇婚姻都發生得很快,通常會伴隨著某種傳奇式的相遇,浪漫無比的愛情。
這愛情是絕對浪漫與強烈,於是,足以把童年所有的遺憾與未完成的渴望都立即打包帶走,不需要在原生家庭改革了,我換個家庭,而這家庭絕對是不一樣的,以前那些沒有實現的美夢,在這裡都能得到圓滿。
然而救生艇不是永久的,救生艇需要靠岸,人們需要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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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後,救生艇的激情以及為了救人而奮不顧身都不見了。
生活,要步入現實,每個人內心的未完成夢境,永遠不可能由他人來實現。
親密關係在浪漫期過了,一定會進入衝突期,而救生艇婚姻的衝突期比別的婚姻激烈,因為會駕駛婚姻當做救生艇的男人,也有他的獨特陰影。
這通常也是個做著夢的男人。
在他們小男孩時,通常是在父母衝突暗流下,認同母親屏棄父親的角色。
這男人,希望能帶給女人真正的幸福。
複雜的是,心靈暗流看似想要取代父親而帶給母親幸福,
然而,這樣的男人,更深的裡面,其實是渴望父親的肯定,
於是,如同上艇的女人一樣,這男人也有著,永難實現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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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艇婚姻的浪漫期會很短,邁入衝突期後,能否繼續前行,
要來自兩人的覺醒,為自己沒有完成的舊夢負起責任。
對一段很快中斷而仳離的婚姻而言,那個被拋下救生艇的女人,有了好多的”餘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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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情未了”,是好多的需要沒有被完成,於是挽回破碎的舊關係,成了她新的夢想。
如果當初不要.....,現在就不會....了。
如果可以挽回,我這次一定不會.....。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已經改變了,我們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的。
我依然愛著你。
說的其實是,我依然愛著我的夢。
其實,也不是「依然愛著」,而是,「我無法放下那個舊夢」
當一個人把大部分的生命能量,都投射到一個已經破碎的夢。
生命就會卡住。
生命卡住:
不斷開展的新關係很難有結局,許多不知從何而來的意外訴說著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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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花季未了」這首歌,所迴盪的惆悵和美感,
那惆悵與美感若只局限於短暫的時光,一曲唱畢直接回到現實,
負起現實的責任,穩穩地用關愛和平靜的方式來對待自己,舊夢就只是人生的逗點。
然而,若無法停止地,一旦現實生活過得不好,就會歸因於是因為舊夢沒有了,舊夢就會成為無止境迴盪的.......,..........,........,而現實生活成為逗號。
而生命,這無比珍貴的能量,就在刪節號中迴盪,夢與現實疊影,卡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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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這樣的”餘情未了”
還是要回到這首歌,
歌詞說:「我想要的你都給不了」
我說:是的,讓這句話成為「認知」
「我同意:我想要的你都給不了。 」
歌詞說:「我想忘的 早就該忘掉,誓言在昨天 已落幕了」
我說:是的,讓這句話成為決定。
「我決定讓昨天的誓言落幕,我決定讓過去的留在過去。」
歌詞說:「也許遺憾才讓人生美好」
我說:是的,讓這句話成為行動的註解。
「透過我現在的行動,那些遺憾,造就了我今日的美好。」
今日的美好,需要行動,
而行動的效率在於,動力,意圖的方向,以及行動的目標,都在同一個線上。
在於,給自己幸福美好,就是我,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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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歌詞:
舞台劇【花季未了】主題曲
作詞:許常德
作曲:郭蘅祈
我想要的你卻給不了
愛情至今只剩下擁抱
我感覺你想逃 我卻放不掉
麻煩你來 陪我苦惱
我想愛的我擁有不了
緣份強求誰都受不了
昨天開的花朵 今天卻謝了
傷心一朵 幸福一朵 知多少
花季未了 你卻走了 淚在掉
剩下的綻放 回憶裡燒
花季未了 餘情未了 直到天老
也許遺憾才讓人生美好
我想忘的 早就該忘掉
誓言在昨天 已落幕了
有些戲太冗長 難懂難了
不如簡單精彩就好
花季未了 你卻走了 淚在掉
剩下的綻放 回憶裡燒
花季未了 餘情未了 直到天老
也許遺憾才讓人生美好
花季未了 人卻散了 風在飄
何時再重逢 誰又知道
花季未了 天夜黑了 分分秒秒
相見離別都仍覺得 你最好
花季未了 餘情未了 直到天老
也許遺憾才讓人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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