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妹妹最近頗沒有快樂的充實感。像是哥哥進入他的世代,雖然兄妹兩還是有很多互動,旦妹妹被遺落在她自己的世界。
而她(連她自己的心智都還無法說明白)不曉得怎麼說自己的悶。
這悶,很有意思,只有在睡前才會爆發。
每天,在回家的路上,有說有笑的,在吃飯的時候一夥人聊得很開心,在吃完飯的時刻,她會在哥哥房間的沙發看書,哥哥寫功課,她看書,有時會笑鬧,有時會深聊。
感覺,在我們都還存在的時候,她是快樂的。
猜測,在我們都離開,而閱讀也無法阻擋她進入自己的世界,想起她的挑戰,她就悶了。
也許,有個燦爛的哥哥,對妹妹來說,有這個層面的影響.
昨日睡前,她說的話是這樣的:
「明天有體育課,要測驗跑步還要打羽毛球。
可是,我今天白天練習羽毛球都接不到,還有,最近跑步都感覺腳沒有力氣。」
好啦~ 這樣的女孩,可是隨便說說無法唬弄的,儘管她的焦慮不是能力層次的問題,正常來說,這兩項運動,她都有長處。 我需要放下自己的書,想點辦法。
「跟我說,你的不安在哪裡?」
花了幾回,才從她的無語言表達,知道,她的不安,全身上下都是。
我用手指輕敲,敲敲敲敲,從額頭開始,往下敲到鼻樑,....就這樣一路敲到雙腳.....也許是這碰觸實在太舒服了,她就睡著了,很快睡著。
一早,我問:「焦慮還在嗎?」她點頭。
這時,我採取與平日不一樣的作法,不處理焦慮,而是處理信心。
幫她梳髮時,請她看著自己雙腳有活力,在風的幫助下,跑得很好很順很快的畫面。
還請她想像,正在打羽球,羽球來來去去,她的身體靈活,很有信心接到羽球,揮回去的感覺。
我點亮了蠟燭,請她把這畫面送到光中,並請她跟光說:「在風的幫助下,我會跑出自己的實力,打羽球時也穩定接住球。」
梳順她的長髮加上一條辮子的時間,把這裡做完。
問她,現在如何? 她的焦慮還有6,信心有到9。
還有一條辮子時間,於是我說:「跟焦慮說:『妳很重要,妳在這裡很重要,有了你,我會因此而集中精神,有最佳的表現。 即時是樹在球賽前,在考試前都會緊張....即使是媽媽,在演講前也會緊張.....緊張很好,而且,緊張,我跟你說,我不會讓你孤單的,我會用信心陪伴你。』」
於是,我帶領了很簡單的方式,讓信心與焦慮在一起,成為一組。
雖然,小女孩不肯跟我說,她的信心和焦慮的隱喻是什麼,我開玩笑說:「像媽媽的信心就是布丁,而焦慮比較像是上面的焦糖。 加在一起,真是好吃極了。」
♡♡
就這樣,一大清早,花了兩條辮子的時間,焦慮有了信心作伴。
騎車時,我問:「妳想跑第幾名?」
「第三。」她回答。
「那妳前面的兩個對手是誰?」我本來要帶著她看著對手嗆聲的。
「沒有。」她肯定。
「沒有?什麼意思?妳是跑最快的?」我好奇。
她點頭。「所以,妳期待自己跑第三名,是為了不要讓自己有壓力,也不要讓自己失望,是嗎?」我澄清自己對她的想像。 她點頭。
「好~很好,這是妳保護自己的方式,這樣想,萬一真的跑第一名了,會很興奮。 如果跑到第三名,也算是願望完成,只不過還是會有點小小失望,是吧!」 我在心裡這樣想,覺得這女孩真特別。
♡♡
我說,她這陣子其實少了很多成就感。
雖然家裡沒有任何比較,沒有任何偏頗,而小女孩就是,得要面對自己的期待與落差。
直笛、跑步、英文、........
她用力來回應這些學校的挑戰,然而,她真正的挑戰在哪裡?
當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這一年,似乎是放鬆度假的一年。
而這麼放鬆,對她而言,應該就是沈悶的一年。
每天晚上,當我們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奮鬥,當我們離開她的世界,她要面對的就是自己。
而她自己,有些什麼充實滿滿,有些什麼可以點燃火焰?
這些學校的挑戰,其實沒有帶給她多少真正的充實感,而她,想要追求的是什麼?
如果有個目標,她能堅定而不懈地去努力嗎?
看來,這是下個親職領域,屬於父親能給予的力量,從母親這裡,也能給出。
讓我先來迎接這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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