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人找我諮詢一瓶能量產品,看看能否幫忙兇殺案遺族可以走出心理失序的陰影。 於是花了些時間搜尋這些毫無理由的受害事件,閱讀著閱讀著,不禁思考,是什麼樣的人心大海,這海的洶湧與險惡,是否是我始料未及?
讓自己進入這些新聞的網頁,即使沒有視聽影像的加強,光是文字,就讓我的心念時而被佔據,時而不禁去沈入,「那是什麼樣的心理機制?」 於是我找到了自己的困惑,難受,以及種種”著急”著想在教育多做點什麼的動念。
這就是清晰的,我被他人的苦所佔據了心思。
整個晚上至今,斷續失去自己的寧靜,失去與自己的流同在的步伐,
然後我可能有些沒有活在當下,自我房舍安裝了他人的心理劇。
在念及這些思緒,在碰觸到困惑時,我試著往裡走,不過也許生活在進行式,沒有全心全意,往裡走找回的寧靜,就是帶著我回歸當下,進入眼前的笑語和孩子們的需求中。 而我的困惑無解,就是被放入盒子裡,等著我回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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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送旦妹妹上學,赫然發現校門口有員警站崗,
這學校多年來一直是仰賴家長義工導護來維護交通安全,從去年開始,排入了聘請的守衛,以聘請來解決義工導護不足的辛苦..... 而今日的員警站崗,不禁讓我楞了一下。 差點就要去問:「發生什麼事嗎?」
導護爸爸、守衛、員警......
我停機車在校門入口,感受這局勢,大家如常上學,應該,就是「加強校園安全」的措施吧! 這措施的好意是加強校園安全,而也像是警鈴想起,彷彿說著:「要小心喔! 要小心喔~這不是夜不閉戶的太平盛世,這是許多人疾呼用重典的亂世呀。」 後來叮嚀旦妹妹,要清醒,注意周圍動態,就騎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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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樣一震盪,安坐在我每日寫作的咖啡店時,寧靜就來了。
對我而言,當內心紛亂,或困惑難解時,背後一定有自己的陰影,
而進入陰影洞穴的入口,在我這裡,就是寧靜的哀傷。
這哀傷,沒有對象,沒有焦點,是海面的霧氣,清晨,安靜無波的哀傷。
這哀傷,果然打開了入口。
我不再停留在困惑層次,也不再被眾多兇殺案的情節或畫面所盤據,
而是,安靜地,讓霧氣湧上來,鼻子、眼睛、...再沈入,沈入更深更深。
祈禱詞有了通道,祈禱的光有了去處。
我的祈禱詞很簡單,有時是夏威夷療法的句子,有時則是單純地「神是愛」
外界的聲光色影,新聞的吶喊哭泣,逐漸不再進入我的內心房舍,
他們被這層哀傷的霧氣隔絕在外,自我來到了寧靜的早晨,露珠下來,深呼吸。
深呼吸,這些一個個光團的祈禱詞,進入了我之內,
去到了意識所不及的深處,沈重化為清醒,困惑來到了然。
哀傷照亮了抗拒,而愛,接手,擁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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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六寫的文章,「承擔他人的苦不會是我靈魂的熱情」
我震驚於自己內在容易被他人的苦難牽動的比例之高,
下一步就是找到不這樣,那是如何的道路。
這六七年來,一直風行穩穩地更深入各個階層的夏威夷療法,
大家被那神奇有力量的故事所震動,願意相信,需要時會說著:「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或是,拿起鉛筆的橡皮擦,敲著「露珠,露珠,露珠」
然而,這療法,最神祕的地方在於,「世界在我之內」
將古老的夏威夷智慧發揚成一個可以傳遞到西方並散播到全世界的藍博士,所提到的”零”的奧妙,以及,「只要清理自己就好」這個關鍵療癒概念,到底要如何成為經驗?
當藍博士說:「為這些事情的發生,我有責任」,其實是沒有承擔痛苦的重量的。
因為,他在”零”的位置,在’零”的空間,事物失去了人間的束縛,重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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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的意識屬於自己的現實。
而當有個人說:「老師,我妹妹的男朋友的媽媽去年在.....殺死....」
忽然,我的意識變大了,納入了比我的現實更大的他人的現實。
本來,我的任務很單純,找到正確的能量產品,給出最好的用法,並給出祝福,我就能回到自己的現實,有房子要打掃,有晚餐要張羅,有孩子的功課與入睡要支持.......
然而,我的意識卻被鉤住了。
在種種現實事務完成後,我查詢了新聞,然後,新聞又連接著新聞.....
我把許多樁屬於人層次會認定的悲劇,都納入自己的意識中了。
而這麼多他人受苦的現實,遠超過平日的自我意識所能處理的。
在加上,我有個可以通透的感知界線,彷若,只要閱讀網路報導的文字,兩造的感受都落入了心湖,點點波瀾驚起,無法停歇。
於是,我的意識喧囂著,心靈不安著,抗拒著:「為什麼我們居住的社會,成為這樣?」
而我會有身體層次的反應,胸痛,皮膚一處處發癢,過敏。
這就是「承擔了他人苦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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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著,零極限的藍博士,
他在那精神病患監獄中,閱讀一個又一個檔案夾,
檔案夾裡有著罪犯的成長史,還有犯罪歷程,而他,需要來到”零”,「對不起,請原諒我,謝謝你,我愛你」這四句話才會真的有無量光。
他如何讓自己來到零?
如果是我,閱讀著這麼多凶殘的精神病患罪犯的成長史以及犯罪史,我的心念紛飛,胸痛又皮膚癢,應該很快就辭職,坦承:「很抱歉,我做不到。」吧!
這關鍵的奧祕在哪裡呢? 我又想起了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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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個省,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下雨,所以每樣東西都開始乾枯、萎縮。最後這個省的居民決定去找一個能夠祈雨的人,因此他們派了一個代表到遙遠的地方去見這個能祈雨的人,要求他儘快趕到這個已經快要被烤幹的地方來祈雨。
這個祈雨者是一位年老的智者,他答應為他們祈雨,可是他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要求居民在空地上蓋一間他個人的小農舍,然後他會在其中隱居三天,這期間他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在這之後他就會知道該做些什麼。當地的居民答應了他的要求。
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分,大量的雨水開始從天上降下來。充滿了讚美之聲與感激之情的群眾,朝聖般的湧向智者所在的小農舍,他們興奮的大喊著:“告訴我們,你是怎麼辦到的。”這個祈雨者回答:“很簡單,在這三天裏,我唯一做的事情就只是整理我自己。因為我知道,只要我找到了自己內在的秩序,這個世界也會是有秩序的,而那些乾旱的田地必然也會得到雨水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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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他不需要對天呼喊,而是信任著天地呼應每個存在的內在而映照。
於是,他成為了回歸秩序的那個起點。
外界的環境,也快速映照了他的秩序,那是風調雨順吧!
我們的社會失去了秩序,紛亂無倫的事件經常驚嚇著人心。
而人心外求社會恢復秩序,卻不一定面對自己內在的震撼與恐懼,或是,被誘發的犯罪想像......真的停下腳步,專注地,回到內在的秩序。
我可以,去思考何以發生這樣的事情。
也可以,在教育在教養的角度,提出一些方案方法,支持有心的父母。
還可以,而且,是最重要的,以不封閉不逃避不冷漠不怪罪的方式,來面對內心失去的安寧。
以前,太快地,我就思考,並拼命更努力工作(親職教育工作),
本來也許我一日想要工作6小時的,每發生一個兇殺案,我就自動加班多工作1小時。(這是比喻啦~類似這樣的能量) 我會說:「是不是來不及了,我們這些和平與愛的新觀念,能否傳遞給更多的人,人們如果能用不糾纏的理路來思考,是不是沒有這麼多相互迫害?」
這就是,我「承擔了他人痛苦重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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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其實不只是我花多少屬於自己的時間,更加緊工作。
更是,我花心思去寫文章,設計教案的同時,我的心寧靜嗎? 來到了零的位置嗎? 我內心有著秩序而風調雨順嗎?
早上,在哀傷的薄霧中,陽光灑下來了。
我找到內心一小方天地,那裡,向這些事件敞開卻沒有波瀾而只有寧靜的地方。
在那裡,我可以使用祈禱句,而感受到內在的寧靜越來越闊大。
於是,我找到了柔軟的心。
柔軟心有兩個層次:
層次一是敞開而善感,能同理並感受到他人的內在。
而納入這些他人的種種心理狀態後,自己的波瀾升起後,是什麼?
依然是在愛中,有著慈悲,有著安寧,有著眼淚...... 而沒有困惑,沒有憤怒,沒有恐懼,沒有對天的質問......就是第二個層次的柔軟。
上個十年,我有了第一層次的柔軟心:善感而他心通。
下個十年,我可以來養自己的這個層次的柔軟心。
我,可以在心的原野,開闢一條新道路,在這路上,所有的善感都用來深邃自身的寧靜,
而在寧靜中,有個零,可以沒有重量,可以沒有因善感而起的波濤的存在方式。
在這裡,我可以轉化自己,不一定要做什麼,先提高,面對這樣新聞事件中的,我頻率。
那個受震撼,困惑,或是,想要拼命工作來提供幫忙的自己,可以,先被愛擁抱。
這是從被新聞震撼,而來到這層次柔軟心,一個趨近於”零”的空間,來守護,這個在亂世中,可以有秩序的心靈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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