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這四場演講時,我心中有個清晰的目標,但只有一張模糊的地圖。
第一場:與內在的千個自己和好
第二場:讓所有外在人際都能先回到裡面與自己和好,於是,能輕易鬆開人際糾葛
第三場:讓我們能與對立的”情結”和好,包含集體潛意識的各種對立。
第四場:讓我們能和宇宙的神奇和好,終結內在「永遠不夠,生存困難的幻相」
這是個遠大的目標,而我只是想謙卑地,走一小步的開始。
就在終於結束第二場,準備的心,來到了困難的第三場。
我本來預計要用的電影:「橘子收成時」
後來,覺得沒把握講到自己想講的。
又著手購買談論愛沙尼亞獨立的歌唱革命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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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真的不是我最擅長的主題。
卻知道,在這個議題上,我的立場與位置,也許是太獨特了,所以,非得為自己發生不可。
沒想到,在一日無頭緒的準備歷程,開口跟展爸說了兩段話,
都讓我照鏡子似的,看到,自己,是如此的與他不同,
而展爸擁有的那些,到底是我已經過去完成的,還是,我壓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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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我說:「我們要教孩子,能讀立於「金錢與權力」而把「共善」放在選擇單子的前幾項」
展爸說:「這種立場,只有對中產階級有用,這幾年的教改,已經讓下層的人們沒有生存的路,這樣的論點,是沒有用的。」
於是,我離開他,拼命思考,
表面上是找不到一家咖啡店,而在新竹市無目的騎車狂奔一小時,
內心則是,我找不到能開口的脈絡。
晚上,我看了兩次,愛沙尼亞的歌唱革命,
看到早期,被蘇聯槍殺、勞改等等的畫面,
想起我閱讀的很多本小說,竟子似的看到台灣早期的國族命運。
於是,忍不住又跟展爸說:「我覺得愛沙尼亞早期被迫害的歷史,跟台灣人很像」
展爸說:「不一樣,他們的敵人是同一個,哪些國家像我們一樣,日本人殺了我們很多人,美國也殺了很多,國民黨也是....」
於是,我又噤聲不語,逕自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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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人類的血淚黑暗歷史,若我選擇了「哀傷與拼命去愛」
那展爸,最近很灰色的他,站的立場是「絕望與憤怒」
也許,這兩種感受編織起來,才會是全部的人性光譜,還要添加「慾望與恐懼」
今晚,我的哀傷很深。
是面對一個同伴,家人,卻遙遠到有如天邊一樣無法碰觸。
若用第二場演講的立場,我需要來看看,尋找一下,我的絕望與憤怒,跑哪兒去了?
於是,我才可能在週五以前,找到一個清晰的語言和承接的電影故事,能訴說,我這內心深處,守護著的內心。
是我逃避嗎?
是我怯懦嗎?
是我過度天真嗎?
沒有敵對,沒有敵人,這立場,只能在親密家人之間使用。
來到敵對的,宗族的,黨國的......
就連枕邊的同盟者,都無法開口順利講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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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閉上眼睛,打開內在的眼。
讓自己回到所有的戰場,再次去經歷那死亡,那白雪下掩埋同袍的身軀,
那望子不歸的母親的心,那沒有父親的孤兒和終得含恨孤寂的寡母,
那死的痛與仇恨的瘋狂.....
第二場演講,我避開了「輪迴」的角度,
因為我覺得太難把焦點抓回我要講的重點。
然而,我這顆心,可以很深邃,
那是,這幾年,我有個時空的冥想通道,
我真的,感受到,自己是回收了千百年靈魂記憶的自己。
用所有經驗都經歷過的心,來活著。
找一個最能貼切表達我心情的歌,是「the last goodbye」吧!(哈比人,五軍之戰片尾曲)
於是,我放著影片,哭自己的哭,傷自己的傷,
這一年,今晚最痛。
期待這痛,能幫忙我轉化,希望週五的演講,可以說得清楚。
也許我應該去找橘子收成時的導演來秉燭夜話。
導演扎扎烏魯沙哲這樣說:
「無國界之人─可說是我電影的一貫主題。
不同國家與信仰對立的民族,或者說敵人,最終變成了朋友。他們漸漸發現沒有必要為敵。
這部電影要告訴觀眾,世界上所有的民眾都是相似的,他們都信奉著普世的人性價值。在不負責任政客所發起的戰爭中,熱愛生活的老百姓們卻死了。一個人的死亡,也代表了一個獨特世界的死亡。但對政客來說,這些死亡卻都只是統計數字。
所謂的『國界』,是一種將人們分開的人為方式。《橘子收成時》的拍攝企圖,就是要打破這種人為的疆界。即便是敵人,只要能打破這種疆界,就是英雄。他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原諒、幫助並且保護每一個人,不論對方是屬於哪一個族群。」
讓我想到陳玉慧的小說「海神家族」,也是一個講台灣近代史的作品。
Posted by: Shu-Yun | 2015.11.10 at 1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