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每班推出代表,全班討論「政見」並一起支持在全校師生面前呈現。
而後全校投票,當選的會長,等於把一整年的大部分下課都貢獻出去了。
而全班,也是協助者,要執行政見,辦理政見的活動,等於是這個班級的事情。
女兒非常投入,他們班也是。
我還陪著他,把他們班代表的名字放入,想了很多「OOO,。。。。。。」的口號。 當然,我是那種「刺激創意型」的幫法,專出餿點子,好笑的點子,然後女兒會大笑,說不要....於是,自己想出點子。
今年,學校用拍政見短片的方式來呈現。
拍攝那天,擔任跑者的女兒,因為同學NG了40幾次,跑到腿部酸痛。
女兒還直說,好想擔任「吃冰」的角色,卻因為愛跑步而被公推擔任跑步者的角色,而有失望。
後來開心的是,拍攝當天,老師請客,全班都吃到挫冰了。
孩子們的政見都很好。
有些政見很有見地,有些政見,比如說,校慶時辦理吃挫冰,則是投合大眾興趣的政見。
聽著女兒描述,他們回想這五年的校園活動,喜歡與偏好,渴望與想像,熱烈討論本班政見,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公眾思維練習。
即使樹哥哥畢業好多年,兄妹兩還是會談論到,哪一年的什麼活動,什麼政見.....
女兒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統計資料,告訴我歷年來,當選者如何如何。
好啦~
到了全校政見發表那天,女兒一回來,很明顯,除了活動的興奮外,還有自己的兩難。
媽媽,我好喜歡...班的政見,他們的政見真是太棒了,怎麼辦?
身為學長的哥哥,立刻說:「不能跑票喔,一定要選自己的班。」大義凜然。
我只說:「萬一妳違背自己的喜好,結果,妳最愛的政見沒有當選,妳會怎麼感覺?」(註)
她說:「其實,我們班的政見也很棒,大概是第二名。」
然後,接下來幾天,她回家經常說:「媽媽,我今天又去....年級拉到幾票了。」
看來,她是全心全意的助選團,個人利益放在一旁,班級認同意識鮮明,自己努力的園地不能放棄。
昨天,放學去接她,她說:「媽媽,我們班第二。」
她很開心,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班很棒。
她的困惑,那時候,哥哥這樣教她:「別班的政見好,有其他五個年級的學生會選他,妳要支持自己班,跑票就太那個了。」 哥哥,其實說不清,太....了。 那是一種自家班級的認同與家族感吧!
我不禁想著,如果是我,即使年紀這麼大了,會怎麼樣?!
仔細想想,我可能是會跑票的那個。
樹哥哥說不清楚的....,應該是「那就太沒面子了。」或是「那就太辜負全班的努力了。」
這個前提是,「我們的努力付出,要有成果。」
如果選票的數量,就是成果的話,的確,不要跑票很重要。
換個角度來看「成果」到底是什麼?
我覺得整個過程的每一步,包含他們NG了80次才拍出來的宣傳短片,那些過程,都是成果。
這個班因此而團結了,這些孩子因此而擴大思維,想著怎麼為校園生活增加好活動,
大家在班級初選的共識,彙整點子,與創意的表達,經驗一個集體公眾意識的過程,都很有成果。
去年,他們的學生會長,是好朋友家的孩子。
我說:「好厲害喔,孩子選上學生會長。」
她說:「其實不是我們家孩子棒,是全班很棒,整個過程,都是全班一起來的。」
今年,我很能體會到這個感受。
真的是全班一起來耶,老師帶領有方,大家一起為這件事情而集思與努力,真的很了不起。
也就是,在投票前,我能引導女兒,來到一個「無論選票如何,先來肯定這陣子你們的努力吧!」 讓女兒說個好故事,把每個人的貢獻與表現看見。 並且,讓孩子的意識,從班級認同,擴大為全校認同..... 「讓我們為學校選出美好的一年吧!」
跳脫"競爭"或"權力"意識,而是一種"合作"與"共創"意識,這個兩難就解脫了。 即使是班級的初選,政見的準備,朝向的目標都是同一個呀,「為我們下個學難度的校園活動,凝聚並激盪最棒的點子。」 是的,選上,不是一個「鋒頭」「驕傲」而是一場「服務的開始」
如果,執行政見或辦理活動,也能擴大到整個年級的熱心同學,也被會長班邀請來協助,就更有集體感了。
這是從「忠於班級」或「忠於美好的政見」的兩難中,能跳脫開來的立足點。
「我忠誠的,是我們共同的美好未來。」
註:我開始發現,在孩子遇到兩極衝突時,我經常用「更凸顯兩極化,把衝突具現出來」的方式來支持孩子找答案。 很少「過快找到和諧」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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