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夫妻倆約好回家吃飯。
因為時間匆促,我簡短地把冷飯加多利魚和青菜,熬成鹹粥。
展爸專注在湯頭,這湯頭....嗯.....
他開始說到,原住民會把生花生磨碎加到湯裡,讓湯濃郁的料理知識。
這時,我在心中看到一坨黑芝麻醬放到粥裡的畫面(我抗拒)
而他也說起,也許加些芝麻,芝麻醬,會很好之類的。
然後,我就想起,剛買一瓶花生油,於是,快手就著小湯匙倒了一點花生油進去,取代香油的概念。這時,展爸抗議,他的意思是:「要加油,也只能加麻油或香油,這種工廠出的花生油@#$%#@%」
總而言之,很簡單的午餐,兩人還是繼續閒聊。
而我有一根神經一直是緊的,甚至到吃完飯,我洗碗,他協助我把一個老蠟燭削皮....
我真心讚賞他的工作,那個老蠟燭變得像玉一樣,我就能再製了。
這時,我覺察到內在的那根繃緊的神經,原來,整頓午餐,包含,我如此開心讚賞,他都是用臉皮沒有牽動的方式,與我聊天說話。 情婦實習越來越熟練的我,問說:「你有心事?」 他說:「花生油的事!」
我一聽,笑了,開懷。
我趕著出門工作,唱歌給他(陳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的曲調):
「把你的不快樂,留給你呀;
我的快樂,自己帶走。
對不起呀,你的午餐,
我的花生油,只有1cc。
你的堅持,我了解了,
我們還要,繼續前行。
你的沉悶,我沒問題,
我的快樂,自由自在。
我會記得,這個中午,
我們的情,更加閃亮。」
這時,他笑了,而我,出門了。
♡♡
在微雨的寒風中騎車,熱力與快樂依然充滿我。
歌詞裡的自由和尊重,療癒了我。
身邊,是一個,很不容易快樂的男人。
好不容易,有小孩之後,我們三個快樂鬼,打造個超級天堂容納他。
武士的他,長出自己的堅定與力量,
小男孩的他,19年來,歷經了與兒子間的小衝突,與女兒間的無法靠近,以及,和我之間的各種交流..... 如今,他有更多交流與連結能力,他能更直接而坦誠地表達,他有了更多輕鬆快樂,以及這五年來,長出的不可思議的笑聲和樂觀。(哎呀,簡直是悲觀千年的老靈魂)
而我這個自戀的快樂鬼,經常因為生活裡很多的創意被實踐而快樂無比。
要他忍受最多的,就是我在料理中的創意實踐。
當我有個點子,絕對是天外一筆,空穴來風的,我一定要做出去,才能整合,或放下。
這個固執與堅持,會撞到他,喜歡遵循料理經典的想像力與需求。
除非,他的經驗,在吃到嘴巴中,滿足了。
否則,他會是悶著一張臉,吃完一頓飯的。
而我的死穴,就是,當我很快樂而他不快樂時,我的注意力會被他拉走。
我會關注在他身上,而關注的不是這個當下的他,提供接納和允許,以及空間。
而是,我太想要他,與我有連結,用愉快的樣子,一起吃飯。
這18年,用過討好,搞笑,同理,面質,爭辯,抱怨.....
而我沒發現,當時,要被關注的,是那個,不接納他在我身邊沉悶並遠離的自己。
我的死穴,就是,當一個我關心的人不快樂,我就會努力工作,想要他回到快樂。
這關係的原型,是我與爸爸的關係,也有我與媽媽的關係。
♡♡
前天,我發現,我變自由了。
一整頓飯,我們兩依然交流與互動,
而他那一點不爽的冰點,我就安然與之相處,
不去在意,沒有被困住,依然保有我的快樂,還有,專注地對話。
我想,是兩人都成長了。
我不再被綑綁過多,而他也保有不快樂時依然能對話的能力。
直到,我要出門了,探問:「你有心事嗎?」
才終於知道,哇,1cc的花生油的事件,還梗在他心裡。
原來我那根緊的神經,是知曉的。
而我沒有當機,繼續愉快吃飯,則是現況。
聽到他還梗在花生油,覺得釋懷,就讓他這樣吧!
練了四年的排列,終於,清晰的界線,清晰無比。
不用1秒鐘,唱出來的歌,展現了,我的真實內在。
而可能是,那歌,太好笑了,他也就笑了。
♡♡
在寒風裡,我放鬆細胞地穿越,
覺得很有力量,而歌聲,迴盪著:
把你的不快樂,留給你呀!
我的快樂,自己帶走。
我憑弔著,婚姻關係中,這死穴的遺址,已經成為活泉的出口,播放著快樂之泉呢!
♡♡
而這憑弔之後,有個靈感下來了。
他是日本茶道大師,敬意,精準,敬意,不能更動的程序,是他的精神。
而我是流浪的吉普賽女郎,周圍的一切,陽光與風,河水和泥土,都是料理配方。
(後來,展爸說,他只有50%同意,茶道大師與吉普賽女郎的比喻,在他的世界,比較像老頭子遇到小混混。 (😜 我是小混混。)
而配方中,最重要的,是信任,創意,熱情,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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